亥时,街上已无行人。

张家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正阳门,车厢里的张铮看向陈迹,实在想不明白陈迹何时与和记结下的梁子:“陈迹,你们去搞和记做什么?”

陈迹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,闻言睁开双眼:‘练兵。

张夏瞥了陈迹一眼:“真是练兵?”

陈迹一口咬死,万分笃定道:“ 就是练兵,我们自创了一个阵法,需真刀真枪的检验一番。同僚之间切磋不敢下死手,永远也练不出真东西来,我们这阵法一旦娴熟……”

小满凑近了小声问张夏:“二姐,公子真是要去练兵啊?”

“假的!”

张夏轻描淡写道:“你见他何时与旁人解释过这么多话?解释的越多,心理越虚,理由越假!”

小满哦了一声!

另一辆马车里,羽林军看着蒙面的同僚,彼此面面相觑,忍不住乐出声来!

有人指着多豹:“你小子本来眼睛就小,一蒙面更是贼眉鼠眼,像是要去偷狗的!”

多豹不耐烦道:“你能好哪里去?”

袍哥坐在车厢出,试探道:“诸位是什么人?”

多豹刚要回答:“我们是……”

李玄咳了一声:“不嫌丢人?忘了出门时如何叮嘱你们的吗,无论如何不可泄露身份,若叫外人知晓了身份,只怕我们会成全京城的笑柄!”

堂堂御前仪仗军去与把棍厮打,不论赢了输了都丢人!

袍哥与二刀听得云里雾里,一时问也不好判断这些蒙面之人的身份……与和记把棍厮打,怎么与丢不丢人扯上关系了?

此时,马车出了正阳门往东边一拐,缓缓停靠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!

羽林军纷纷拎着兵刃跳下车去,等车上只剩袍哥与二刀时,二刀小声道:“哥,他们就这么点人,怎么立棍?”

袍哥倒比咋日豁达些:“都到这了,开弓哪有回头箭?兴许他们当中有几个行官压阵也说不定,这么多人陪着呢怕什么,这八大胡的酒,我袍哥非喝不可!”

另一边,陈迹正要下车,却被张夏按住车里的硬马:“此处不是固原!皇城脚下私用弓弩是谋逆大罪,切记,莫披甲胃,莫用弓弩!还有,不要闹出太多人命,若是死的人太多,此事便捂不住了!”

陈迹放下弓弩:“最多能死儿个?”

张夏想了想:“少于五个便悟得住,多于五个便捂不住了!另外,不要暴露那么多行官身份,若一ロ气出现太多行官,事情会闹大!”

陈迹应了一声:“懂了!”

待车里人都下去,张夏却又拉住他,认真道:“这里的生意,张家要分五成!”

陈迹微微一怔:“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?”

张夏推测道:“你在固原买卖消息捞了不少银子,可回来的时候几乎都不见了,修行境界却有极大提升!若依我猜测,你的修行门径一定极为烧钱,所以你得想办法赚钱!

而这外城,赚快钱的方式不多,与和记有关的也就那么一二个!”

陈迹笑了笑:“走了!”

张夏坐在车厢里看着陈迹跳下马车,忽然开口问道:“我张家只出了几架马车便分走一半,你就不问问为什么?”

陈迹背对着她挥挥手:“你肯定有你的道理,不用问那么多!”

张夏坐在车里思索片刻,也跳夏车,登到附近最高处的酒楼,朝八大胡同里俯瞰过去。

*****

八大胡同的深巷里,石头胡同!

昨日率人搜寻袍哥的中年人正腰背挺真的坐在一张长凳上,双手拢在袖子中闭目养神,若仔细看去,只见他看似坐着,却是屁股悬空,并未挨着板凳!

背后戏班里唱着定西山,正唱到将军百战荣归故里的桥段,中年人脑袋微微摇晃,似在蹭戏听!

戏班里传来武生念白,戏班墙外中年人闭着眼,嘴唇跟着翕动:“二十年,定西山下埋忠骨!到如今,功成身退竞踌躇!当年离家正少年,银枪白马笑春风!而今归来阶下拜,残甲叩门,无一旧人逢!”

中年人也不知听了多少遍,跟着念的一字不差!

一名把棍急匆匆从红灯笼下走过,来到中年人面前:“钱爷,还没找到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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