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将军与司官知晓今晚不敌,只能选择离开乩童身体。

可就在这时,有符针从白鹤口袋里飞出,刺入祂们身躯。

刚几乎就要离开的虎将军与司官,被重新狠拽了回来。

“别急,才刚开始呢,为何要急着走?” 谭文彬双手插兜,身上的血猿之力早就散去,瞧着白鹤折磨那 两位阴神大人的场景,简直就是当初自家小远哥炮烙祂的翻版。

“童子心里,有委屈啊。

” 李追远在旁边长凳上坐下,没看那边阴神打架,而是思考起进鬼门的方法。

以今晚所见那一轮轮的规模,似乎“贵人”之下,得有足够数目的伥鬼。

可一来制作伥鬼不是李追远会干的事,二来他也没这个时间和精力。

那自己就选简单的吧,百鬼夜行现在发生得很频繁,那干脆自己就等到下一次时,直接调包一个“贵人”。

“我好了!” 白鹤真君仰头,发出一声高呼。

得亏李追远在先前,就在这儿布置了一个简单阵法,屏蔽掉了动静,要不然光这一嗓子,就能将整个招待所的人都惊醒。

白鹤只是折磨了祂们,却并未阻止祂们离开,也并未求小远哥出手,祂们间的恩怨,还没到见生死的地步。

往少年这边走了几步,白鹤真君将左手置于胸口,朝着少年单膝跪下。

跟着他,自己功德、实力、脸面、尊严,都挣回来了。

李追远坐在那里,没动。

等白鹤真君双眸竖瞳消散,林书友的意识回归掌控身体时,李追远才站起身,挪开了位置。

林书友来到两个昏迷的乩童面前,擦去二人的开脸颜料,见到了他们的真容。

“是你们……” 谭文彬靠了过来,问道:“亲戚,还是师兄弟?” “都不是,他们不是庙里的,彬哥,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,我们官将首有座庙,是不对信众开放的。

” “我记得,你小时候还被送进去修行过一段时间。

” “他们两个,就是那座庙里的人。

” “哦,这样啊。

”谭文彬看向李追远,“小远哥,这两个我去审讯,审讯完后把他们送医院?” “嗯,抓紧时间,别耽搁开会。

” “好嘞。

” 谭文彬现在掌握四头灵兽,对应五感,在审讯方面,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。

“阿友,来,把他们扛起来,打入诏狱!” “诏狱?” “找个僻静的地方。

” “明白!” 李追远回到房间,简单冲了个澡后,又眯了一觉,等时间差不多了,就来到会议室。

早餐摆在会议室门口,开会的人自己拿几个,坐下来一边听一边吃。

李追远是准时到的,但会议已经开始了,翟老和罗廷锐各自拿着手中的东西,正在进行着交流,旁边一众人围在旁边听着,偶尔也会有人出声插句话。

能看出来,罗工和翟老,昨晚都没合眼,俩人手上的东西都是根据昨天会议连夜整理出来的。

薛亮亮给李追远递过来一颗刚剥好的鸡蛋,说道: “大部分行业,能走到最顶端的,可能拼的不是智力,而是体力。

” 李追远咬了口鸡蛋,看了看薛亮亮,点点头。

体力方面,薛亮亮是不怵的。

人基本到齐,会议正式开始,薛亮亮和郑华走到台前进行宣讲。

而这时,谭文彬和林书友也来了。

他们将一张纸条递给李追远后,一个拿起笔,开始做会议记录,另一个很自然地去添茶倒水。

会议场上很是潦草,各个坐得歪扭横斜且几乎都在吞云吐雾,但会议级别很高,且不允许接待单位的服务人员进入,因此能在这里打杂倒水,也算是不错的待遇,毕竟并非只有坐在最上首的那两位才是大佬,下面坐着的一大群人,也都是平日里难以接触的人脉。

当然,如果有记者扛着摄像机进来需要拍宣传材料的话,肯定不会是这个场景。

整个宣讲过程中,薛亮亮的表现明显压过了年纪资历比他都大得多的郑华,薛亮亮能够一边讲一边应对下方人的提问,同样的场景下,郑华得求助自己的老师。

每个行业内部都有自己的派系,若是没有,那才是真的千奇百怪。

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,罗廷锐能以后起之秀的身份压过翟老,真的不奇怪,而且这种压制,并不是一时的,人家后头,是真有接班人。

中午休会时,郑华端着盒饭,吃得有些无精打采,下午还得继续宣讲,依旧是他和薛亮亮,两位老师精神疲惫了,不可能一直持续输出,只能由他们来代劳。

翟老将自己饭盒里的一个鸡腿夹给自己的弟子,笑道: “心胸放开阔点,以后的建设事业很宏伟广阔,不仅容得下你和他,更能容下千千万万个你和他。

” “老师,我没想这么多,我只是觉得给你丢人了。

” “丢什么人,老师就没想争过,那位也没这个意思,输赢这东西,只是外人嚼舌根子用的,没什么意义。

” 另一边,谭文彬左手拿筷子吃饭右手拿笔继续整理着记录,林书友发完盒饭后,终于能坐下来歇一歇。

薛亮亮这时走了过来,把他们俩都叫起。

罗廷锐端着盒饭,在李追远身边坐下。

“有什么感想?” “老师,很有收获,很受启发。

” “嗯。

”罗廷锐满意地点点头,“大工程的技术难度往往不是摆在第一位,民生、安全、后续影响等方面,也都是重中之重,外行人容易犯反专业论的错误,我们内行人容易犯唯专业论的错误。

” “是,我记下了。

” 薛亮亮领着林书友和谭文彬,去和其他人打招呼认识,有些事儿老师不合适做,只能由他来代劳。

要不然,真就纯做记录员和倒水,那可不叫锻炼。

下午的会议,争吵少了很多,进入了一种快节奏,而且到黄昏时,直接散会,没有再熬夜。

三天后,还有一个大会,出席的人很多,身份也很不一般,要做正式报告,大家一致推举报告由罗廷锐来做。

罗廷锐请客,不仅有自己的四个学生,还邀请了翟老带着他的学生一起,选了一家当地老字号吃火锅。

饭后,众人还一起在鬼街随意逛了逛。

逛到一间扇子铺时,见扇面精致、做工考究,罗廷锐就提议给孩子们都买上一把,纯当纪念。

只是看中的那款扇子,数目不够满足所有人,罗廷锐就只给翟 老的学生买了,请店主刻上他们各自的姓氏,预祝他们前程似锦。

翟老没拒绝,让他们收下,等到下面经过一间玉石铺时,翟老给罗廷锐的学生们一人买了一件玉坠,并亲自给他们挂上,祝他们君子如玉。

玉不是什么好料子,算上加工费也不贵,要真是那种名贵或者高价格的,就算翟老愿意送,孩子们也不敢收。

没打算全部逛完,大家准备回去了。

李追远让林书友陪着大家先行回招待所,他则和谭文彬脱离了大部队。

夜市的喧嚣临近结束,鬼街上一半铺面已经关门,余下的一半正在准备关门。

李追远没沿着鬼街往上走,而是向下。

那两个战童来丰都的原因并没有太大价值,他们是根据“线索”,来剪除被邪祟附身的翟老,站在他们的视角,这是在为民除害。

走着走着,谭文彬笑了。

李追远一开始没问他为什么笑,又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后,李追远最终还是开口问道: “彬哥,你在笑什么?” 李追远:“呵呵。

” 谭文彬:“小远哥,你这种很勉强地配合我,好有趣。

” 李追远:“我在努力。

” 谭文彬:“能感受到,而且,确实完成了。

” 李追远停下脚步,因为到最下方的码头了,一座很宽敞的大码头。

上次离开丰都时,李追远就是自这里坐的船。

此刻,站在台阶上,眺望远处的河面,那里也有几艘船正在行驶。

恍惚间,似有一艘船的船尾处,也站着一个少年。

曾经离去中的自己,往回眺望,看到已经再次回到丰都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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