鲸皇来淮江不是因为好奇奇观,更不是因为喜好云游!

它就是专门来看云上仙岛的!

电光划破识海。

梁渠猛然反应过来。

按龙君所言,鲸皇可谓给自己打造了几千年的鱼设,持之以恒的伪装,全东海、全天下,所有人、妖都没有看出来!

是真是假?

且听老蛤蟆提过一嘴,当年江淮龙宫建成,老龙君还特意宴请鲸皇,二者是为至交好友,结果都是塑料兄弟情。

不过……

当下全都是血海“龙影”的一面之词。

多大人了。

别人说什么信什么?

面前龙影是不是龙君都得打个问号。

龙尸摆在这里,就一定是龙君的残魂在说话吗?

泽鼎都没有收到龙种气息。

昔日龙渊道内给龙娥英解除血脉桎梏,她体内那一条黑线,梁渠至今记忆犹新,不知是“宽厚”的龙君故意设置上限,还是龙造混血天生不足。

他肯定不会因为刚认识龙的一句话,去对一尊古老妖皇生出敌意。

“真是没想到,大奸似忠,外似朴野, 中藏巧诈,这东海鲸皇罪大恶极!罪该万死!罄竹难书!”梁渠愤愤不平,咬牙切齿,死死攥住拳头,“耽误我仙岛顿悟,此事无足轻重,可祂居然敢坑害老龙君您!害得我家夫人家破人亡!迟早算账吃烤鱼!”

“装!”

“……”梁渠自动忽略这个“装”字,没有探究龙君怎么被骗的,趁热打铁,问关键,“鲸皇为何要诓骗您?这对它是否有何好处?我曾经听彭泽老龟谈及熔炉,说熔炉因世上没有资源能帮助到祂们,都无欲无求,莫非有假?”

无论老龙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,还是梁渠证明自己没有不相信,都是无意义的自证。

要证明自己是真的,就拿出更多的信息来构建链条,让人自行判断;要证明自己没有不信,就展示更多的坦诚。

世上哪有好坏,都是看有没有好处。

若非淮江位果仅有一个,上升通道只此一条,梁渠吃饱撑的去和蛟龙干仗,平白搭进去一条性命。

现在老龙君同样吃饱了撑的,絮叨半天就为和他诉苦?

意识活动具有目的性和计划性。

哪怕无所事事的发呆,目的也是为了消磨时间。

简单的中学政治。

“你与彭泽老龟的谈话,我听过,半对半错。”

真烦。

梁渠抓破头皮。

合计自己从第一次河神祭获得淮江眷顾往后,一直有个高维度“观众”盯梢,没有半点隐私权?

除了无间之所看他直播,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?

“对在哪?错在哪?”

“世上的确没有资源能帮助到武仙、妖皇,因为没有事物能与祂们匹配,但又不完全没有事物与祂们匹配。”

“武仙和妖皇自身?”梁渠脱口而出。

“然。”血海之上,龙影闪烁,“你第一次去帝都,遇到天地长气拍卖,曾有武圣拿出一枚玄鲸丹,以整条玄鲸炼就。”

梁渠自个都快忘记的陈年旧事,居然让老龙君翻旧账翻了出来。

晋升熔炉,反而变成同境大药,要更加小心的面对算计?

那还不如夭龙武圣潇洒呢!

当个国之柱石,划个封地自立为王,反正他寿命长,别的武圣寿八百,他起码三千。

难道熔炉不轻易出手,不帮助自己麾下王朝,正是基于这种平衡,不想暴露自己的情感弱点,而不是对后代子孙感情淡薄?

“鲸皇诓骗您,是为了真龙丹?还是为了淮江位果权柄?”

“都是又都不是,或者说,我迄今为止也没想明白……”血海之上,龙影闪烁得剧烈起来,言语间总

是叹息,“我在这无间地狱里常思常想,为何会如此,如果没有猜错,它应当和当年大离太祖一样,妄图成为界主。”

界主?

这又是什么东西?

结合梦境皇朝和词语字面含义,梁渠猜测:“一界之主?”

“无怪乎世人夸人聪明,总说猴精猴精。”龙君赞叹。

"……"

夸人就好好夸。

“你和金刚明王说的话,还记得吗?”

又来。

我和老和尚说的话多了去,哪里记得是哪一句?

早上好?吃了吗?

梁渠腹诽。

“记不起来,您老给提示提示?”

“你天人合一那次。”

梁渠沉吟良久,尝试开口:“第六识是天地青睐你,第七识是你让天地青睐……第八识种子识,是你青睐天地?”

“就是这句,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
龙影知晓梁渠不信任自己,故而让梁渠自己推断出结论。

人总是对自己的推论坚信不疑。

天地青睐你。

你让天地青睐。

你青睐天地……

梁渠把握住灵光。

“大离太祖不仅是想创造永生不死的梦境皇朝,祂还想开创一个真正的阴间,成为小世界之主,凭此晋升化虹?鲸皇是想效仿大离太祖,再来上一遍?开创第二小世界?”

龙影一闪:“这些仅是我的推测,世上无有前人成就化虹,更无道路可借鉴,无论大离亦或鲸皇,皆是摸着石头过河。”

梁渠大受震撼。

晋升熔炉,掌握一个完整大权柄。

晋升化虹,要开创一个世界,成为世界之主?

他追问:“大离太祖成功了吗?再者,鲸皇要开创什么世界,二者是如何勾搭上的?”

“勾搭!真是个好词,甚得我心。”龙影大慰,“大离太祖自然没有成功,否则我焉能陷入这半生半死的境地,早变枯骨。鲸皇要开创什么世界,我并不知晓,正如先前所言,我无非推测祂要这般做,二者如何勾搭,我也不知。”

三问两不知。

都这样了,也是个糊涂蛋。

“你想说我糊涂?”

还说你没有他心通!

“用什么他心通,我活数千年,百倍于你,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,你的猴头里在想什么,并不难

猜。”

惊天秘闻!

前天刚开阔师兄们的眼界,今天让别龙开阔了自己的眼界。

大家都是蛙。

井底之蛙。

梁渠有太多太多的疑问,现在都整理不出头绪,只一个感慨。

江淮之主真是多灾多难。

前前任蜃龙让大离太祖抓去开辟世界。

前任龙君,让鲸皇和大离太祖一块抓去,还是开辟世界。

干。

开辟世界离不开淮江是吗?

水是万物起源?

感觉这东西有点危险啊,有没有别的大位果可以选啊?

“您说您被困在这无间之所,被炼化反哺天地?”

“是,天火宗想将我炼成通天河真灵,盘活阴间大河,你是备选。”

“我是备选! ?”梁渠惊叫出声。

“你鬼叫什么,别告诉我你这么猴精一个人,从没想过这件事?”

梁渠沉默。

没错。

他想过。

费太宇说他们之间不是敌人,没有利益冲突,梁渠可不会傻乎乎的相信。

三等,二等、一等、大长老、核心长老,奶奶的,天火宗的长老足足分五个档次,从二等开始,全是六境大能!甚至三等里也有个别!

知道人的底色难以抹除,换他是天火宗,绝对不会放任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“定时炸弹”到处跑。

大家都是“从小培养”,清白身,良家子,差你一个来投诚?

尽管《耳识法》当时没觉察出问题,可梁渠并不会完全依赖一门技法。

说谎不等于说错,更有种东西叫春秋笔法。

只是他不太明白的是,大离天火宗拉拢自己做什么而已。

梁渠要天火宗的血宝,天火宗要利用白猿,大家各取所需。

“你的师兄们都能觉得你这么一个有爹有妈的‘人’是天生真灵,那些不知你和白猿一体,单知晓白猿的,更是信以为真,假若炼化我失败,你这个真灵,就是天火宗盘活通天河的备选。”

梁渠脸上挤出恭维的笑。

“敬爱、伟大、高尚的龙君大龙,不知您还能扛几年?”

“几百年不在话下,千年可以冲一冲。”

“呼!”

梁渠擦擦冷汗,长舒一口气。

还行。

安全。

自己吓自己。

天火宗里还能接着混。

血海平静如水。

梁渠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:“那血宝呢?莫非血宝的根源是您?”

“我不太清楚。”

“您不是能观测阴间吗?”

“只能观测到你的周围,别人没有眷顾,投不下目光,我知晓的不比你多。”

“……”

光偷窥我一人是吧?

等等。

梁渠搓搓手,兴奋问:“蛟龙也有眷顾,您是不是知道龙珠在哪?”

上回蛟龙逆流而上,他一心两用,逃窜之余,暗地里派出阿威潜伏龙宫,对龙宫内有了大致了解,奈何还是没寻到龙珠。

“那棵火树银花。”

“啥?”

“龙宫前不是有一棵火树银花么?那个就是龙珠。”

“???”

等等,不是,龙珠就这么放在龙宫外面,大广场上?

还有,龙珠不应该是个珠吗?怎么是棵树?

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?

龙影闪动:“龙珠可以是珠,也可以是其它,也不全算是火树银花,是它在龙宫地下的根系,蛟龙每日盘踞此处啃食树根炼化,而且它挪不走。”

“挪不走?”

“你打楚王,控制不了他周围的水,蛟龙自然也挪不动我留下的龙珠,它只能在那,在江淮龙宫之中,我赋予的规则,除非它能挪动整条淮江。”

嘶!

“龙君威武!”

“别小看蛟龙它不一定会失败。”

梁渠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蛟龙和鲸皇有过往来,至少蛟龙自海中来江淮时,曾当过鲸皇一段时日的下属,是鲸皇作保,我才放它进来,扎根淮江。”

梁渠皱眉。

他听苏龟山讲过,四大妖王,蛟龙和铁头鱼,全是海里来的,西龟是洞天湖向东,独蛙王一个根正苗红的本地蛙。

居然还有这样一段离奇往事?

“百年来,您没观测到蛟龙和鲸皇往来?”

“观测不到,它那里很模糊,是鲸皇一族屏蔽的手笔。”

得嘞。

说半天还是逮着自己一个人薅。

让龙看个精光。

梁渠已经差不多明白情况。

龙君被鲸皇诓骗后,一直沦落到如此境地,也是两眼一抹黑,直至他的横空出世,江淮第二个身怀深厚眷顾之人,才给它打开一扇观测世界的窗。

“你身上有没有血宝,拿来我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“等会。”

梁渠张望一圈,看附近有没有“极光”能回阳间,结果发现这无间之所根本没有阴阳两界通道,只得离开龙王窟。

从阳间拿了血宝返回,已经是三个时辰后。

“动作真慢。”

“已经很快了,我得回阳间去平阳,再回阴间往返好吧,诺,一品血宝,上面还有超品的。”

梁渠捏着血宝放到龙影面前。

半晌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梁渠来了精神:“您看出什么来了?”

“维持阴间运转不崩溃的货币。”龙影淡淡道,“应当是从人身上诞生的。”

“人?”

“吃多了有什么感觉?”

梁渠皱眉:“能帮助我触碰到阳间现实,修为提升的话,很弱小。”

“大抵如此,阴间承受不住所有人的亡魂,必然有一部分被用来当消耗品,维持运转,所以能被你

用来勾引旱魃位果,但具体怎么回事如何运转,我看不完全,要你自己去探索。”

行吧。

血猴在上,龙影在下。

血海波澜不兴,红云悠悠。

关键问题问完。

一人一龙没了话题。

突然间知道的太多,无不骇人听闻,惊天动地,放出去能改变时局,全需要时间消化。

梁渠抓一抓屁股:“那就先这样,有事我再来,先走了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真走了啊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不用留我吃饭。”

“没有饭给你吃。”

梁渠恋恋不舍地看一眼龙尸,叹口气,下定决心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
“等等。”

梁渠眉宇一喜:“是不是有什么宝贝送?哎,多不好意思。”

“你的血宝。”龙影淡淡开口,将一品血宝浮到水面。

“……”

“别想了,我现在这幅模样,没有东西送你。”

“一点没有?”梁渠垂死挣扎一下,“义兴镇谁不晓得我知恩图报,投资我不会有错,你一直偷窥我,肯定知道!”

沉默半晌。

兀得。

一团人眼大的血珠自血海之中浮现,汇入到手中血宝,熠熠生辉。

“这滴精血你要舍得,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婆用,算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。”

“我不能吃?”

“里面没有你要的所谓精华,你吃价值不高。”

梁渠沮丧写在脸上。

恰此时。

泽鼎震颤。

【汲龙种气息三缕】

【消耗六缕龙种气息,可生应龙纹一条。】

【龙种气息:八】

嘶!

出来了出来了!

峰回路转。

还行,赚了一点,不亏!

怎么回事?刚刚没有,现在有?

龙影闪烁:“你是不是能从龙种身上得到什么好处?”

“哈哈,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你去北庭流金海,专门问你师兄和海坊主要了龙种大妖位置,不见面,远远的看一眼,回去就闭关,涨了神通,还有之前许多次,我大致算过,鲟鱼妖起,基本是一、二、三、这个闭关间隔,只有一次对不上,那次中间夹杂了一个彭泽龙龟,和你见龙种大妖的数目差一个,强者能多一份?”

"……"

偷窥狗!

“龙君你好,龙君万岁,龙君再见!”

抓住蕴含龙君精血的一品血宝,梁渠跳入黑黝黝的“水管”,一路往上攀爬,变成鱼妇回到血河,再返阳间。

淮江之上,船队已经走远。

梁渠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, 《眼识法》压根感觉不到龙君的视线。

忍住朝天竖中指的冲动,他没有马上追上河泊所的船队,而是链接内呼唤阿威和阿肥,让阿威带着自己的尸体,悄悄来找自己,等穿上肉袈裟,将一品血宝里的精血逼出一丝。阿肥已经驮着老蛤蟆,通过老蛤蟆为中转,到彭泽寻找元将军。

一人一蛙坐在肥鲶鱼的脑袋上。

老蛤蟆挠一挠爪蹼,用力一拍,忍住扒拉梁渠的裤腰带的冲动。

“梁卿,你口袋里,装的何物呀?”

梁渠一惊。

糟糕。

忘了老蛤蟆的特性。

自己身上的龙君精血是什么层次的宝贝?

%

哎。

自己一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什么人啊。

无宝不贪老蛤蟆。

背信弃义老王八。

偷窥狂魔老龙君。

没一个正常妖。

“没什么,蛙公,是元将军给您的错觉,一定是它又藏了什么好东西!十分的吸引您!”

“是这样?”老蛤蟆狐疑。

“没错!”梁渠言之凿凿。

老蛤蟆蹼痒难耐:“那咱们得找个机会,好好坑它一笔!”

“理当如此,待我有空想想办法。”

简单一招祸水东引,寿山近在咫尺。

肥鲶鱼冲开薄雾。

“吱哇吱哇!”

猴群欢呼雀跃。

时虫尖锐暴鸣,丢下炒菜,一溜烟蹿到洞穴里面。

肥鲶鱼游到寿山下,伸出须子点一点,张开大嘴,对猴群投来的水果一口一个。

咔嚓咔嚓。

“又是你!”老乌龟见到梁渠骑着大鱼跑来,鼻孔喷气,“白猿都死了,变成蛟龙拉的一泡屎,你莫不是还想寻我一块对付蛟龙,我不干,之前的寿虫血茧也不会还给你。”

“买卖不在情意在,寿虫血茧是礼物,哪有要回来的道理。”

老乌龟眼睛一眯:“那你的乙木长气……”

“当初老将军哪怕赶个路,看在情义之上,我今日自将乙木长气拱手奉上,现在嘛……”

“呸!让我一个龟去送死?我都听铁木山说了,你让龟王和蛙王按兵不动的!”

“可我没让老将军按兵不动啊。”

“我是看龟王蛙王不动才不动的!”

“海坊主动了啊!”

元将军无言以对,冷哼一声。

“老将军莫慌,今日给您送了好东西,我用不上,咱们交换。”梁渠取出指尖一丝细微血滴。

以防万一。

先拿元将军试一试有没有毒。

龙君给的精血有人眼珠大小,这一滴有半粒绿豆大,几乎同悬浮灰尘一般能飘在空中,却牢牢吸引住老蛤蟆和元将军的目光。

“给我!”

元将军猛然出爪。

梁渠【水行千里】,消失无踪。

元将军大为恼怒:“快回来!你要怎么换?”

歘。

梁渠重新浮现,背负双手:“蛙公?怎么换?”

“三份上等大药!”老蛤蟆上蹿下跳。

元将军已经知道老蛤蟆的本事,纵然肉痛,懒得扯皮,干脆利落地答应:“成交!”

三份大药落下,梁渠和蛙公一人一半。

确认精血到手,元将军迫不及待吞入口中,同时生出一股急切:“你小子,哪里来的龙君精血?”

“龙人族的龙血果提炼出来的。”

“放屁!龙血果能有如此精纯?”

“不然?”

元将军一愣。

是啊。

不然?

横竖想不到合理解释,元将军百爪挠心,几乎恼怒。

“吃吃吃,吃什么吃,整天就知道吃。”

利爪一弹,飓风吹散猴群,滚地葫芦一样翻滚,吱哇乱叫。

梁渠伸手一拂,同样化出清风,将猴子们轻轻接住,鄙夷说:“多大龟了,气性这么差?”

“我一只龟,还轮不到人来教我!”元将军嗤之以鼻,专心炼化。

肥鲶鱼望着散落一地的瓜果,大呼可惜。

摸摸过来避难的猴王脑袋,梁渠盯着服用下精血的元将军。
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

“几日不见,想念的很。”

“你给我的精血有问题?”元将军大怒。

“我可没动手脚。”梁渠举起双手,“对天发誓,我在精血里动了手脚,终生修为不得寸进,给老元你当牛做马。”

老乌龟狐疑。

等上半天,确认没什么问题,梁渠调转方向,撤离彭泽。

来到江淮。

梁渠又分出灰尘大小的一粒,吞入腹中。

泽鼎毫无反应。

同时没有精华。

这不合理。

龙血居然真没有精华?

梁渠眯眼,中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。

利用水泽精华到今天不是没有猜测,他不觉得龙君有办法利用这东西,能知道这东西的存在,百分百是偷窥他得来的答案。

包括一开始见到龙躯,初时没有龙种气息,精血出现方才暴露。

熔炉掌握某种概念上的收敛手段?

将龙血从腹中逼出。

梁渠暂时不想成为龙人,生而为人,应当对自己的种族抱有信心,基数大才是最屌的,还是全留给娥英用。

追上河泊所船队,控干水渍,悄悄翻身上船。

“吡吡,吡吡,天王盖地虎!”

窗外响起声音。

%

龙娥英无奈。

她实在不知道梁渠为什么总爱这样沟通联络,跟獭獭开一样,或者说,獭獭开就是从梁渠这学的。

踩着羊绒毯赤脚到窗边,拉开木栓。

哗。

微风拂面。

一个拳头闯入眼帘,遮住视野。

“暗号!”

龙娥英莫名羞耻,张了张口:“宝塔镇河妖……”

“错,是小鸡炖蘑菇!”

梁渠咧嘴。

手腕翻转,手掌摊开。

一颗红灿灿的血球直白无比地跃出。

“喏,礼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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